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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有张脸

第5章 无奈的决定

肖立臣和李梅香同时意识到这问话对远航而言有些不合时宜,就转而一同看向李彤,似乎李彤知道详情似的。

果然,李彤代远航作了回答:“我也是刚刚得到消息的,我跟牛刚晶通过电话了,牛刚晶她,她又去了光照市那个地方,”她没有将话说得太过明白,而是目光定定地看着远航的脸容,“你妈妈她到光照市打工去了,走得很急。她说,她相信你会处理好眼下发生的一切。她到外地打工,是为了这个家,当然可以说,是为了你爸,也是为了你。”

想想真是稀奇,自己出狱归家的日子,两个至亲一个失忆发疯,一个逃也似地远离家乡。是天意,还是巧合?远航闷闷地想。

听了李彤的话,远航没有作声。

李彤将一份盒饭递到远航的手中,道:“你去想办法让你爸吃些饭吧。现在不是过去了,天塌下来,得你顶着。我相信你,我们相信你,你一定不会再当逃兵的。”

李梅香和肖立臣鼓励地对着远航点了点头,还树了一下各自的大拇指。

远航手捧盒饭重又进入书房之中。

李彤悄声对李梅香和肖立臣说道:“牛刚晶深陷传销窝点的事儿,暂时还是不要对远航讲,刚刚出狱就遇上远争南这个样子,这打击已经够沉重了,他不能再经受别的打击。”

李梅香叹道:“看来,传销这坏玩艺儿,真能让人走火入魔六亲不认啊!这个牛刚晶,真是执迷不悟啊,一条道要走到黑。人家说不撞南墙不回头,她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肖立臣说:“自甘堕落啊自甘堕落。她的头脑陷进去了,一旦进了传销那个可怕的大染缸,就是想出来也出不来了。”

李梅香说:“什么传销,说白了,他们的行为就是诈骗。”

李彤“嘘”了一声,三个人都止了声气,一同来至书房门口。

只见远航在远争南的脖子上围了一条毛巾,正在一手端着盒饭,一手用小勺喂远争南吃饭。

远争南将一口口饭吃得哩哩啦啦,嘴角上,毛巾上,胸前的衣服上,沾满了饭粒。见那么多人在看他吃饭,他不认识似地用眼光将面前的一个个人瞧来瞧去,那些对他来说曾十分稔熟的人,现在完全变成了陌生客。

肖立臣上前两步,与远争南很贴近地面对面,道:“争南,我的好战友,你这是怎么了?你别跟我们开这种国际玩笑啊?你开玩笑得讲个分寸啊?”

远航朝远争南的嘴里送了一勺饭菜,轻声呼唤道:“爸,这是干爸;干爸和干妈还有彤姑看你来了。”

兴许是因为看到狭小的书房里涌进了太多的人,远争南愈显得惊恐不安起来,他站起身来,碰翻了远航手里的盒饭。他慌促地转过身去,背对着身后的几个人,忽然,他弓身到了紧挨墙角的书柜,蹲下身子,将身体缩了又缩,似乎墙角若有个地洞,他就会极力缩进去。

啊,四人分明看见,远争南的身体在战战兢兢一抖一抖的。

李彤和李梅香的眼圈不由地湿润了。

李彤的声气有些哽噎,问远航道:“远航,看到你爸现在这个样子,你还恨他吗?”

远航看着畏缩在墙角、与妈妈一起给了他生命的爸爸,说道:“我可怜他,也可怜我自己,还可怜我们这个家。在监狱里,快出狱的那些日子,我就在想,我的爸爸,我的妈妈,他们所做的一切,也许都有他们的道理,都有他们的原因。只是,我哪怕有多么绞尽脑汁,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们家是以这个面目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又为什么发展成为这么一个家的。如今,我爸成了这个样子,他要是好不了,我想我一辈子也不会弄明白了,我的脑浆永远只能是一团浆糊了。”

李梅香看着远争南弓缩的背影,两颗泪珠实在忍不住,流了下来,像是说给别人听又像是自言自语:“真想不到啊,原来一个不谐和的家,竟然能把人折腾成这个样儿。”

肖立臣也盯着远争南看,他实在无法将眼前这个畏缩成一团的人与当年那个在练兵场上姿态良好、动作敏捷的精干小伙儿远争南相联系,也无法与当年那个带了一百多号士兵走向打靶场雄赳赳的远争南联系到一起。

唉,人生真是世事无常啊。当年那个英姿勃发的远争南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的未来会是如此一种惨淡的景况吧?

李梅香叹了一声,道:“现在,该怎么办呢?谁能把他从混沌中拉出来呢?”

李彤不愧是记者,思路要开阔一些,道:“我觉得,应当趁他失忆和疯狂的时间并不太久,赶紧采取医疗措施,也许会对他的复忆大有好处;只要他复忆了,疯狂的症状可能就会同步解决。”

肖立臣接言道:“也就是说,要尽早送远争南进精神病院?”

“是的。”李彤道。

李梅香哽咽起来:“要是远争南好不了,可能在他活得较风光的时候,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的余生会在疯人院里度过吧。”

肖立臣说:“进入精神病院,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啊。怎么办,大家想办法?实在不行,我去找找过去的某些战友。”

李彤说:“远争南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他的病症肯定早就有征兆了,只是他瞒着不对别人说罢了,他是硬撑着的。如果他清醒着,一定不希望把事儿闹腾得尽人皆知。”

李彤又说:“我想住院费医疗费不是大事儿,他不是有医保吗?住院费医疗费都是可以报销的,而且,报销的比例应当很高。远航,不管过去你们家发生过多少到现在也无法解释的事儿,也不管你跟你爸缔结了多少到现在也没有解开的疙瘩,现在,你是他最亲近的人,你同意把他送入精神病院吗?”

“如果真能为我爸的复忆带来好处,我就同意。”远航说。

李彤说,在以往的采访活动中,她曾经接触过一些失忆症和狂躁症患者。因为失忆程度的不同,那些失忆症患者的表现也不尽相同,有的尚残留一些记忆,有的记忆完全丧失,有的尚能生活自理,有的则生活完全不能自理,有的智力退化成三岁孩童,还有的则完全成了一个白痴。

远航问李彤:“彤姑,像我爸爸这种情况,会朝向哪方面发展呢?他还能不能复忆呢?”

李彤说:“我说不清楚。但我听有的医生说,有些失忆患者,在遇到一个很不可思议的契机时就在忽然间,以往的记忆全都复活了;可是有的患者呢,别人为他努力了一辈子,也没有一点儿复忆的迹象。我有一种预感,你爸爸会有一个复忆的契机在等着他。”

“那咱们就不朝后拖延了,送远争南去精神病院吧。”肖立臣说道。

远航和肖立臣本想一人一边搀扶远争南下楼上车,可远争南害怕见人似的,嘴里发出哀哀的呻唤,用尽力量朝墙角退缩。见状,远航便蹲伏于爸爸身前,在肖立臣的帮助下将爸爸背在了身上。肖立臣在后扶推着,远航双手紧握远争南的手腕,感觉到了他命门之脉的神秘跳动。出人意外的是,当远争南趴伏于远航的身上之时,立即十分听话地安静下来,像是进入了一个久违的亲切怀抱。

远航背起爸爸,朝楼下走去。时光蓦地在他的眼前倒流到许多年前,远航愣了一下,爸爸曾经背着他抱着他牵着他或徜徉或奔跑的情景一幕幕闪现在他的面前。他闭了闭眼,摇了摇头,不由想到,这还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将爸爸背负于身上呢……

两辆小汽车一前一后来到了设在近郊一个乡镇的农贸区安定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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